世界走走 ▎阿姨的西班牙青年志工營(上篇)



出走西班牙




說起國際志工,大家想像的可能多半是去開發中國家幫助弱勢,但其實台灣也很多需要幫助的人。所以大家總問:妳去歐洲一個半月還有國際志工到底是做什麼?我說,長大了,出去玩總要有藉口。於是乎被歸類成富家女或是不切實際的追夢人,但我並非前者,總歸還是選擇問題,如何花錢的選擇問題。依舊記得出發前,潮人物社長就半開玩笑地說,「妳可能在第三天就被排擠,或是適應不良逃離營隊。」好在沒有太丟人,我有始有終地完成了為期15天的工作營隊。


申請國際志工不難,只需要有想法與執行力,和錢。首先必須繳報名費加入台灣的國際志工組織,然後開始選擇計劃,申請,然後等待結果。說真的,我一直不理解繳交九千元的報名費給願景國際的意義何在,直到抵達營隊後,我明白了,願景國際這樣的非營利組織,代表我的來歷,像是擔保人也像是聯絡人,而我的識別就是我的國家—台灣。






工作營位在西班牙北部León省份的深山中,一個叫做Villablion的小鎮,群山環繞,與海隔絕。有這麼剎那,這裡的山以及架高的小屋,讓我想起蘭嶼,如此愜意與自在。

參與此次活動的有高中畢業生、大學生,以及大學剛畢業的社會新鮮人,一行共十四個人,三個法國人、一個義大利人、一個墨西哥人、八個西班牙人和我,一個台灣人。




我們寄宿在鎮上的高中教室裡,每天早上八點起床,八點二十分吃早餐。


九點前往執行考古工作的地區,開始工作,直到十二點才有二十分鐘的休息時間吃點心。


兩點半回到高中享用午餐,三點半到五點是午睡時間,六點到八點會有戶外活動。十點吃晚餐,十一點半開始派對,三點半睡覺。






這樣的西班牙生活無法稱作隨遇而安,但「與世無爭」的比擬很是貼切,彷彿都市中的名與利都是這裡的雲,一朵朵擺在那,不追不逐。


考古的工作在Castro de la muela進行,這裡五年前已經完成部分的考古研究,後來因為西班牙整體經濟蕭條,當地政府經費有限,考古研究計畫因而停擺。





2017年的暑假,這個計畫又重新啓動,由兩位當地的考古學家指導工作團隊進行挖掘,從傳統的丈量土地開始,接著拍照紀錄,才能拾起鋤頭使勁地挖掘,期間考古學家會教我們仔細觀察土壤的變化,解說每一層土壤可能代表的年代,同時也藉由找尋到的出土物進行推測,透過破損的容器或是陶瓷紋路推敲說明當時可能的生活形態。





過程中,我們找到動物的骨頭,陶瓷以及磨刀的石頭,每一個新的發現,都轉變成灰頭土臉上的欣喜。每天不停挖掘的考古活動中,好像在清理我的頭腦,最先必須剷除一大片雜草,如同去除腦中的雜念,然後丈量人生寬度,才開始挖掘深度。






我印象很深的是當用鏟子撥開土壤,看到藏在土下的根(roots)綿延,粗細不一,真的像極了我們根深蒂固的觀念,或是生活習慣,有些用小把的剪刀就可以剪斷,有些卻必須拿斧頭砍掉,非常吃力。


我會說,考古和建設相反,一個向前推進,一個往後追溯,我們收集歷史的痕跡,然後推敲古老的生活文明。儘管每天都是指縫卡滿泥土全身沾滿土壤,但跪在大地上親近自然,我感受到格外的平靜。





阿姨的西班牙青年志工營(中篇):語言作為工具,尊重與理解